帕佩 | 梦飞船
短打
1
佩利喜欢当宇宙海盗,雷狮暂时当宇宙海盗,卡米尔不反对当宇宙海盗。
宇宙海盗烧杀掳掠,需要黑心和辣手,惜命又卖命。
帕洛斯拥有这些全部素质,但他其实并不怎么想当宇宙海盗。
2
帕洛斯想过他的未来。
他该有一艘自己的船,有一笔自己的资产,做亡命天涯的情报贩子。这构想在他脑中逐步完善,完善到帕洛斯偶尔想着这事微笑起来。
在他认识佩利一阵子后,他幻想的飞船上多了条狗。
是条小狗,虽然已经一米九,却还是少年儿童。这狗相当凶悍,又傻又机灵,对他是傻,机灵在战斗中。晚上,帕洛斯在自己的幻想飞船中拥抱着狗睡觉,鼻子插在狗蓬松的金发里,闻到度假星球上阳光和海水的味道。
但现在,那个未来可能永远不会到来了。不过,他还没失去信心。
3
参加凹凸大赛那一刻起,帕洛斯就知道自己会很惨。
他并非一无所有,还有一颗头、四肢、一条命可以被夺去,而将这些诸神不看重、他自己却极珍惜的筹码押在大赛上,可谓宇宙里最不划算的买卖。
参赛前夕,帕洛斯想跑。他用一封伪造的战书,认为自己引走了雷狮和卡米尔。
但他在羚角号甲板上碰到雷狮,一贯俊美、嚣张,浑身带电看着他笑。
“怎么,帕洛斯?你不仅想跑,还想开走我的船?”
“您想多了。”帕洛斯脊背被冷汗湿透,“我只是想……找个地方藏私房钱。”
他必须这么说,不然无法解释身上携带的细软。雷狮仔细检查他积攒下来的家私,包括一些钱,几张卡,一些小件古董和矿石标本,几张他和卡米尔的照片。
雷狮将他和卡米尔的照片撕了。
“你很能捞嘛。”
“哪有哪有。有钱我和雷狮老大一起花。”
“我还以为你会骗佩利跟着你。”
“佩利对您的忠诚毫无动摇……”
“你的意思是你对我的忠诚有所动摇,是吧,帕洛斯?”
“随便您怎么想。”
帕洛斯眼睛里泛出一层泪,希望自己看起来像被冤枉的忠臣。雷狮厌恶地看着他作态,兴趣缺缺地转身。
“算了。我早就说过,你的忠诚给我也不要。”
他霍然转身,锤子指着帕洛斯鼻尖,挥动带起劲风,削落他颊侧的白发。——“但你要知道,别越界,你该知道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。”
“是,雷狮老大。”帕洛斯说,“我一直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。”
4
当夜他在羚角号,自己的床上惊醒。梦中,帕洛斯幻想的飞船穿越一片雷云,飞船里一切都燃起火,引擎被烧成焦炭。
帕洛斯大口喘息着,然后缩回被子,抱住了踢开被子、身上仍然热烘烘的佩利。
“帕洛斯。”佩利半睡半醒,哼他的名字。“你的手像冰。”
“好狗狗,”帕洛斯将脸埋在佩利的长发里,低声说,“幸好你不在那艘船上。”
FIN.